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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五岁那年

第九章 十五岁那年

书名:北皇战纪作者名:笔耕本章字数:6035更新时间:2023-12-27 18:47:15

  “十五岁那年,朕第一次来到北疆。”

  杨格武高坐在漫天飘雪的雪原之上,面对千里冰封的大河垂钓,钓钩空空,愿者上钩。

  “那时朕跟在父皇身边,门空和朕在一起。”

  他望着平静的湖面,满满地都是会议。、

  “门空与朕同岁,在离开长安北上前,他一直是朕最好的兄弟。”

  他身后侍手而立的三个人恭恭敬敬地听着皇帝的追思,没有人说话。

  这三个人,一个如惯例般百睡不醒,论惺忪劲儿只怕天下唯有长安一朽府中的老侯才能与他一比。

  一个是个哑巴,不是真哑巴,但却比哑巴还要哑巴。因为在他眼里,天下值得让他开口的事太少。

  还有一个身份尊贵,虽在帝王面前,但凡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可以不说,根本无需出言迎合讨好。

  这三人,皇庭大太监,帝国左相,还有长安寺寺卿。

  “我还记得站在关宁城的城墙上,面对着北域万里雪原,父皇拉着楚老将军的手,称赞他是帝国的保护神,称赞楚门是帝国的保护神。朕看着有趣,也悄悄拉着门空的手,有模有样地学父皇说话的语气,逗的我们俩都哈哈大笑。”

  “朕登基前,装疯卖傻,纨绔长安,无论朝中大员还是皇族内诸位亲人,都视朕为毒瘤,唾弃嘲笑,避之不及,唯有门空他们自始至终不离不弃。十三年前朕诛杀反王,门空虽已身在遥遥北疆,却依然是军方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朕的人。”

  说到这里,君问武微微一笑,似乎回想起当年无限凶险的搏杀岁月,眼角竟似微微有些湿润。

  “楚门,当真是帝国最忠诚的臣子。”

  长安寺寺卿笑了笑,静静说道。

  杨格武没有回头,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湖面的钓钩,开口笑道:“是啊,也是在那一天,朕第一次亲眼见到了纵横北域八百年的北疆铁骑,漫山遍野,蹄震河山,当真了得。楚老将军那时尚且年轻,朕犹然记得当时他甲胄在身,站在天门关上,扬剑指处,关下铁骑响应者如雷霆炸裂,何等威武不凡!”

  “当时朕尚且年幼,在看到这等雄伟王师之后心中也不由得热血沸腾,于是朕一步踏出,走到与父皇平身的位置,握拳高呼帝国万岁,希望得到城下数十万铁骑的响应。”杨格武说到这里,脸上笑容渐淡。

  长安寺寺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帝王孤傲的背影。

  “但出乎朕的意料,城外数十万帝国大军,竟在刹那间恢复死寂,无一人响应朕的号召。”杨格武说到这里,一双虎目中陡然射出无限杀机。

  “朕尴尬地挥拳立在那里,在城墙上下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尴尬至极,最后还是楚老将军替朕解围。”

  “哦?不知楚一恩如何解围?”三天都不曾开口的左相忽然开口问道。

  “很简单,他再次扬剑,把朕的话重复了一遍:帝国万岁!于是几十万铁骑再次欢声雷动,万岁之音响彻云霄,父皇龙颜大悦,只觉得朕当时是少年血性,未曾在意,反而赏给朕一块上好的玉佩。”杨格武说着,嘴角微微露出淡笑,不知是高兴还是讥讽。

  “哦”,左相淡淡回应一声,再度陷入几乎永恒的沉默中。

  杨格武对老人的无礼丝毫不以为意,他凝视着尚未化冻的河面继续说道:“楚门当真是帝国最忠诚的臣子,可惜,楚门并不是我杨家最忠诚的臣子。”

  “通敌卖国,这哪里是对帝国效忠?”大太监忽地抬了抬永远睡不醒的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陛下何需再等,杀了便是。”

  “陛下想必是动了旧情,十五年前,楚将军毕竟是军方第一个表态的人。何况楚一恩私通北人,并不意味着楚门上下皆是乱党,楚门为帝国镇守门户八百年,早已与帝国国运紧密相关,此事事关重大,牵连无数,岂能儿戏?”长安寺寺卿笑了笑回大太监道。

  “再老的龟也有死的那天,楚家是天家的楚家,天家要他死就得死。否则老而不死,是为贼!”大太监冷笑一声。、

  “笑公公好狠的手段,杨某佩服,佩服。”寺卿望着大太监那张睡不醒却荡着冷笑的国字脸,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道。

  大太监笑了笑,一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再次微微合上,双手插回袖中不再言语。

  皇帝依旧端坐于河畔池上,对身后有些火药味儿的对话全不在意,他望着手中悬空的鱼钩,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北伐需楚。”沉默的老人竟然再次开口,大太监和寺卿尽皆诧异地看了看左相,这位今天说的话只怕都快赶得上平日里一个月说的话了。

  “哦?爱卿的意思是不杀?”杨格武忽地抬起头轻声道。

  “子囚,父戴罪。”老人惜字如金。

  “好!此言甚合朕的心意,笑笑拟朕旨意,就这么办。”杨格武大笑着一拍膝盖道。

  “陛下,那长安楚门该如何处置?”大太监笑笑的名字很滑稽,但大太监这个人绝不滑稽,相反,朝中人都知道:哪怕得罪皇帝,都别得罪笑笑。因为皇上有权开恩,但笑笑绝对不会。

  “轻拿,不着急。”不待皇帝发话,左相再次开口道。

  “哈哈,爱卿与花相真不愧是我帝国左右双相,朕的左右手,爱卿这五字真言与万里之外花相的处理不谋而合,妙,当真是妙!”杨格武抚掌大笑。

  “哦?”老人有些惊讶地哼了一声,旋即再度回归沉默。

  “但现在楚老将军已经身死,这对北疆楚门是不小的打击,朝廷对楚门的疑虑已然不可收拾,如何让楚将军放心继续为帝国做事?”长安寺寺卿有些困惑地问道。

  “第一,他没有选择。”杨格武摆了摆手道。

  “第二,楚老将军是谁杀的?”

  “北人杀的。”

  帝国皇帝湛蓝色的深眸凝视着自己的鱼钩,成竹在胸。

  ————

  “哼,鬼才相信楚一恩是北人杀的!”

  八爷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家宠妾的圆润的翘臀上,惊起一声娇呼。

  “以北皇那嚣张至极的性格,若楚一恩真是他北人所杀,只怕他第一时间就会把这功绩广布天下,哪还轮到帝国来大做文章。”

  “唉!可惜了我那嫂子花容月貌,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却眼看就要命丧天牢,可惜!可惜!”他惆怅地说着,手下功夫却丝毫没停,宠妾在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巧妙攻势下早已媚眼如丝。

  “嘿嘿嘿,殿下,那寡妇现在被关在天牢,数月不能见人,要不要小人疏通关系,为殿下择个良辰,去天牢好生快活一遭?”李端淫笑着搓着手,点头哈腰道。

  “滚!不想活了!你想让本王步诸位哥哥弟弟的后尘吗?精虫上脑的玩意儿!”王八爷吓的浑身一哆嗦,抬脚对着王府大管家的屁股就是一踹。

  “不长进的东西,这种话再让本王听见一次,挖了你的舌头!滚!”八爷气冲冲地吼道。

  李端忙不丁地陪着笑,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自家主子的寝房,待完全走出来后方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甭看外头多风光,什么帝国硕果仅存的两位王爷之一,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说难听点,自家主子那就是当今圣上的一条狗啊,哪有做王爷该有的样子?不对,狗还有点儿胆子呢,就凭八爷这胆子,这身段,是只肥猫还差不多。

  当然,不能全怪王八爷,堂堂王爷变成这副窝囊样子,是有原因的。

  他实在是被自家这位彪悍的兄长给彻彻底底吓服了。

  一晚上杀掉十五个亲兄弟,这种事儿谁做的出来?

  但杨格武做的出来,而且他做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唉,可别再这样儿了,我可真的受够了,坐天下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醉卧美人膝来得痛快,来,芸儿,再亲一个,么么哒。”八爷愁眉苦脸地扑到宠妾怀里求安慰,宠妾侍奉多年,对自家王爷的癖好早已一清二楚,乖巧地解开亵衣任王爷一双肥手轻薄。

  “嗯。。。殿下,你轻点儿。。。”

  “嘿嘿嘿,芸儿怕疼么?”

  “回殿下,芸儿怕。”宠妾面色潮红地哼哧道。

  “嘿嘿嘿,但昨夜怎么不见你有多怕呀?”八爷坏笑着使劲儿地搓揉道。

  “哎呦,殿下,你讨厌。。。”宠妾似拒实迎地一推,左右却已乖巧地摸向八爷火热的下方。

  被翻红浪,莺声燕语,自然不提。

  “殿下,李大总管事先说的那寡妇到底是谁呀?”完事以后,香汗淋漓的宠妾满足地趴在八爷怀中,食指在八爷白白的胸口划着圈圈。

  “咳,还能是谁,可不就是楚家艾丹,本王那可怜兮兮,年纪轻轻就做了望门寡的嫂嫂。”八爷食髓知味般地啧啧嘴叹息道。

  “哦?她怎么成了望门寡?”芸儿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女人,天性八卦。

  “她曾和六哥定亲,原本想楚门与天家联姻,这是福泽整个帝国的好事,可惜,可惜了!”八爷叹息着道。

  “与殿下六哥,那不是安乐王殿下么,安乐王殿下不是。。。啊。。。”芸儿思索着,下意识要往下说,却被枕边人吓得一把捂住小嘴。

  “嘘!噤声!还提旧事!本王看你是骄纵惯了!”八爷吓的胖脸煞白,低声说道。

  芸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望着王爷冷汗直流的脸,忍不住暗暗叹息。

  都说长安王八爷怕皇上,但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生活在八爷身边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自家主子到底怕哥哥怕到了什么地步。

  王八爷这名字很难听,根本不像是个王爷的名字。

  王八爷原先不叫王八爷,先皇在位时,王八爷排行老八,是八皇子,长大了自然就成了八王爷。

  十五年前那一夜,当杨格武提着手中滴血的长刀敲开八王爷的王府时,八王爷磕头如捣蒜,身下的地上湿了一大片,那是尿的。

  一个大男人,活生生被吓尿的。

  “饶命!求三哥饶弟弟一名!求三哥饶命啊!”八王爷哭喊着把头磕的震天响,头皮已经开裂,鲜血直流,但他丝毫不敢慢下来。

  因为面前面无表情俯视着自己的是自己的三哥,而三哥的手中还提着自己七哥。。。的脑袋。

  “我很不喜欢八王爷这个名字。”杨格武皱着眉头道。

  “弟弟改!弟弟改!弟弟不是王爷,弟弟这辈子都不想当什么狗屁王爷!弟弟改——八王爷,八王——改成王八!弟弟是王八!弟弟愿意做一辈子王八!求哥哥饶命!”八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自己的尿里惨叫道。

  “八王,王八,嗯,可以,但王八太难听,说出去脏了我杨家之名,还是王八爷吧,多少有点气势。”冷漠了整个黑夜的杨格武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好!好!好!”王八爷磕头狂呼,连吼三个好字,“就听哥哥的!从此再没有什么八王爷,只有王八爷!长安王八爷!”

  王八爷就此成名。虽然成名方式很令人不耻,但终归是活下来了。

  “能活不活,那是傻!”这是八爷的经典语录。

  畏兄如虎的八爷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宠妾嘴上拿开,叹息着道:“所以说,可怜了我那未过门的嫂嫂,唉,可惜了那一副天生姣好的容颜啊。。。”

  一旁的宠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转而继续好奇追问道:“殿下,妾身平日里总听说楚门如何强大,现在北疆出了这么大的事,圣上要对楚门下手,难道楚门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嘿嘿,楚家是帝国庞然大物,与国同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单凭现在这点儿打压就像逼楚家跳出来,太早了些。”八爷讪笑着摇头道。

  “啊?这还算小事?楚门门主都已经叛国身死,这事还小吗?”宠妾一双美目瞪的老大,惊讶问道。

  “嘿嘿,北疆楚门,西北马家,江南太宰,这三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东西,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别看现在长安楚门尽皆沦为阶下囚犯,其实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八爷有模有样地分析道。

  “对了,殿下,既然长安楚门都被朝廷囚禁,万安夫人怎么样了?那可是圣上的亲妹妹,圣上当真下得去手?”

  “你说你,本王才忘掉这件烦心事儿,你又给我提起来了,该打!”八爷眉头一皱,肥手似打实捏地在芸儿的翘臀上抹了一把,惹起一片羞红,“唉,三哥精通帝王之道,最是无情,唯一的软肋恐怕就是十六妹了,连将十六妹下嫁给楚门空都是三哥在中间牵线搭桥,一手操办的。但十五年前那一夜血雨,十六妹斩玉为誓,终生不认三哥为兄。这些年来不管三哥如何封赏,十六妹虽立冰字匣拒赏,一概不受,但她毕竟姓杨,血脉之情不容分割,现在楚家犯下重罪,夹在中间最难受的只怕就是她了。”

  “难受,纠结,无趣!本王当真不懂,为何人心与人性总是经不住风霜洗磨,终变复杂,为何就不能像昔年十五六岁时那般,快意风流,无忧无虑,从不拿起,谈何放下!”

  从不拿起,谈何放下!

  这话说的玄妙无比,芸儿轻掩小嘴,震惊地望着自家主子,似乎不相信王爷竟能冒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咳咳,看什么看,本王风流一世,博古通今,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不是正常吗?切!”八爷豪气干云地一挥手,松开怀中娇躯,忽地站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家小美人儿这话根本就是打右相那里学来的,再说,既然学到了,那不就是自己的么。

  “殿下,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说了这么多烦心事儿,本王出去透透气儿。”八爷胡乱披上件外衣,心烦意乱地向外走去。

  “那臣妾陪你。”

  “不必了,你去把身子洗干净了,方才一通胡闹下来都是汗水,洗白白了以后——嘿嘿,等着本王回来就是。”八爷头一回,脸上再次露出标志性的坏笑,惹得芸儿好不害臊。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人生啊!看本王活的多快活,何需争,何需争,待得风吹花开后,自有天地一线时!”

  他大笑着抬脚走了出去。

  ——————

  八爷很怀念十五岁那年的快乐时光。

  楚让很痛恨十五岁那年的殊死杀搏。

  他一步忘川,避开了鲁厨子的刀锋,正待踏出第二步哀鸿之时,却早已被厨子粗壮的左手给牢牢抓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一朽府中苦心孤诣致学十五年,从不缺理论,亦不缺实践,却独缺一样很关键的东西。

  一朽府内,缺生死。

  这对武者来说是致命的。

  敌人与你交手,目的是杀死你,所以绝不会等你按部就班踏完一套步法,打完一套拳。

  所谓生死,步步都是杀招。

  鲁厨子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他就像是拎小鸡一般左右用力,把眼前好看的少年凭空抓起,接着右手中的大刀再次毫不留情地直奔少年白皙的脖颈而去。

  刀要快,要狠,伤口才平整,才能做好菜。

  刀功是一个好厨子的基本功。

  鲁疯是一个好厨子。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楚让悬在半空,没有半点迟疑,右手立刻化拳击出,狠辣决绝。

  《十年》第一拳,不服!

  不服拳,拳打不服之人!

  鲁疯毫不介意地敞开胸膛,准备正面硬扛少年这一拳,在他眼里,这么个文弱纤瘦的少年就算全力打出一拳恐怕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挨一拳吧,既然都拿他做菜了,好歹让他临死前小小发泄一下,免得怨气太深成了小鬼缠着自己不放,鲁疯满意地想到。

  所以楚让的拳头毫无阻碍地打到了鲁疯的胸前。

  拳未到肉,鲁厨子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他隐隐感到有股潜伏已久的狂风正呼啸着直奔自己心口而来,原先微弱,却以惊人的速度疯涨。

  这是——拳风?!

  不好。

  厨子陡然色变,松开抓少年的手就要后退躲避,但已经迟了。

  不服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厨子的心口。

  “轰”的一声闷响,就像拳头打到肉上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似的,饿鬼鲁疯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楚让落回地面,有些惊诧地望着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的彪形大汉,忍不住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右手。

  这么强?

  怎么会这么强?

  但他没时间思考,因为被击落到不远处的大汉似乎并没受多重的伤,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右手持刀再次向自己冲了过来,转眼已到近前。

  楚让向左再踏一步,忘川!

  鲁疯的刀刃再次劈空,他手腕一翻,鬼头刀寒芒闪过,回头又是一刀,但这次少年明显变聪明了。

  两世为人,前世横扫江南黑道二十年,并不是没有败绩,相反,大军师楚道童计谋失败的次数不少,但他有一个很特别的优点。

  那就是绝不会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有了第一次踩哀鸿步失败的经历后,楚让很清楚对方绝不会再给自己按部就班施展功法的机会。

  所以他忘川步踏出,躲开大汉小半个身位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拳,不服!

  鲁疯落刀,楚让出拳,刀未到,拳到。

  于是饿鬼鲁厨子再次很悲催地被打飞了出去。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当街一声怒喝:“怎么可能!你个小屁孩明显连罗汉境的边缘都没摸到,怎么可能掌握拳风!”

  但他注定没有时间惊疑,因为瞬息间楚让再次展现出前世楚道童的另一大优点。

  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是为反思。

  在跌倒地方爬起来前进,是为进取。

  不等鲁疯子爬起来再次出刀,少年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一跃而起,脚踩一步雷霆,《十年》第四步,惊怒!

  惊怒之人,一往无前,同时右手从上往下,化爪狠拍向还躺在地上的鲁疯子的天灵盖。

  《十年》第一爪,沉舟!

  沉舟一爪,破斧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