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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劫

书名:东北忌闻录作者名:会促织的狗子本章字数:2689更新时间:2022-02-12 09:33:13

在胸口上,我看见了天雷一般的红色纹理。

这些雷电样的纹理极其诡异,它们从我的四肢百骸成放射状蔓延出来,但不管怎么弯曲蔓延,最后却全都聚焦向我心脏的部位。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痕迹距离我心脏大概一拳头的地方后,它们却又全部都隐秘不见了,并在我的胸口形成了宛如黑洞的圆圈。

“这是什么?”我望着那些“雷纹”,慌张的问赵叔,“为什么吃了你的铁锅焖面,会出现这些。”

赵叔则皱着眉头告诉我:“这叫炸尸纹。是你这样体质的人产生的独特病变。它并不是铁锅焖面吃出来的,而是蒜瓣的作用。”

“蒜?”我诧异,“这玩意劲这么大吗?”

“蒜不是一般的食材。”听了我的问话,赵叔摇着头告诉我说。蒜在古时候是五荤菜之一,号“地中阳毒”,又因为生长的非常像人的头颅,所以在火郎中的讲究里还有个俗称叫‘土胡头’或蒜头。

这蒜头用的好了,可以用来治疗瘟病、霍乱以及蝎毒。而且对于解“尸毒”有特效之用。

“电视上用大蒜来治疗僵尸的桥段虽然夸张,但也是有根据的。”说完大蒜的妙用,赵叔又指着我心脏的部位道,“被尸毒攻心的人吃了大蒜后,会在身上显出红色的‘雷劫纹’,等雷劫纹全部汇聚在你的心房,就必死无疑。”

听了赵叔的话,我额头冷汗立刻渗了出来。嘴唇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也别太害怕。”赵叔眼见我满脸的慌张,又赶紧告诉我,“你之所以尸毒攻心,是因为常年吃死人饭阴气过剩造成的。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吃活人饭,并不接触大阴、大阳的药食之类。就能稳定住。”

“稳定住,也就意味着治不好呗。”我诧异,“我还能活多久。”

“这是挺笼统的一个概念,怎么跟你形容呢……”赵叔迷瞪着眼睛想了想,随后又告诉我,“如果以人参算的话,你再吃六根人参就必死无疑。”

说完那些,他又冲我特别强调道:“记着,以后不要碰名贵的中药材,每吃一次,你就会少一根人参的命。而后身体会发生一些可怕的变化。”

听完赵叔的话,我感觉欲哭无泪。好半天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不过就在这时,那娇娇往我这里蹭了蹭,却碰着我的肩膀告诉我道:“还有六根人参的命呢,就偷着乐吧。知道我还剩下多少命吗?一根人参!随便吃点过分的东西,可能就没命啦。”

“啊?”我诧异的望着这位姐,好奇的问,“你得的又是什么病。”

“妇科病呗。”娇娇狠狠拍了我的脑袋一下,瞬间让我看开了不少。

在之后,我对赵叔道:“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在家里也吃蒜,为什么没有见过这种尸纹。是因为你的焖面里放了什么别的材料吗?”

“在家里你天天吃死人香灰,有损蒜瓣的药性。而且,”赵叔冲我一阵怪笑,“想要显尸纹,必须得吃够六瓣蒜的量。要是没有这一盆焖面的辅佐,你能吃连着吞那么多蒜吗。”

“额!”听了赵叔的话,我感觉自己被“蒜计”了。

虽然我内心里并不是很想做厨子,但我还是顺从了父亲的遗言。留在了赵叔的“老东北”餐馆里。也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第一次真正的好好的审视这个小餐馆。

老东北餐馆的格局成一个大的矩形,客堂里只有八张桌子三十二章椅子。后厨则是赵叔掌勺,娇娇配菜外加管账。

这样的店在我们老家一般是典型的“夫妻档”。只不过这里本应该由夫妻负责的分工变成了师徒。

原本两个人的店加上我便显得有些多余,在加上我又是半路出家,没有什么基础,便被安排给了娇娇打下手,先熟悉业务。

对于赵叔这样的安排,我其实很不服气的。因为娇娇虽然眼睛水灵,力气又大。但真没个女人和师姐的做派。更不用提自从这丫头抓住了我以后,便把我当个壮丁样没日没夜的使唤。

因为娇娇的态度,我对于她的不满情绪在迅速积聚着,直到半个多月之后的某一天为止。

之所以在那一天后我停止了对她的不满和抱怨,到不是因为她突然变好了。而是因为在那天之后,我突然发现,娇娇与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日的中午。因为是法定公休的原因,来我们餐馆吃饭的人非常之多。不过因为我们县城很小的原因,来的大多是一些临时出差的外地人。

就在我们餐馆的八张桌子被占用去了七张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大皮包。头发和皮鞋都打理的锃光瓦亮,一看便是外地人来此出差的。可能因为不习惯我们这里气候的原因,这个人进屋后有些瑟瑟发抖,眼神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狐疑。

经过半个月的锻炼,我对于餐馆的待客之道已有了些心得。

所以见那人坐好后。我笑呵呵的冲他走过去贴热乎话道:“最后一张桌子让你抢到了,一看见咱就有缘分。老铁来点什么哇?”

“哎呀。头一回来东北,自然想吃些本地特色啦。”那人一开口便是一股奇怪的港普味道。而后又问我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种‘杀猪菜’味道很好?”

“嘿,行家呀!”听了这南方客人的话,我自信的笑了笑。

杀猪菜可是东北的名菜。过去只有年节才能吃到的玩意。

这味菜传说是屠户发明出来的。是以特产的酸白菜,加上“灯笼挂”为主料,又添猪血、肥五花、大骨粉条子之类的玩意共煮而成。吃的是一个热字,品的是一个酸爽。

过年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把热气腾腾,现成宰杀的猪‘灯笼’与挂着冰碴的酸白菜做成浓浓的一锅,就着白干和馒头吃喝吹牛,更是我对于家的最温馨的回忆。

眼下生活好了,杀猪菜不过年节也能吃到,更何况我们是正经的老东北餐馆。

所以听了那位南客的要求后,我立刻点着头冲那人道:“有!不过这菜小贵,而且味冲。”

“就它了。”那南方客人点头应允,而后又冲我提要求道,“不过我吃饭有忌口。千万不要给我放葱、姜、蒜。我都吃不惯。”

“啊?”我听了这奇怪的要求,诧异反问,“这又是肉又是血的菜肴里,没有葱姜蒜它不腥吗?怎么吃哇。”

“我蘸鱼露。”南方客人回了我一个让我无语的话。便自顾自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塑料壶,冲我晃悠了两下。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餐馆吃饭还自备调料的客人。所以望着那黑色的小壶,感觉颇为无语。不过人家是客人,爱怎么吃是人家的自由,我除了好奇之外,便只能顺从。

填写完食单和各项忌口后,我拿着食单便准备往后厨去寻找赵叔报菜名了。可我刚一离开那位南方客人的视线,娇娇就突然如地里蹦出来的那样突然找到我。

“小虱子,刚才那个南方客人点的什么菜?给我看一眼。”她催促着从我手里抢夺那张食单。

“你才小虱子呢。我叫梁小施!”我不满意的回答娇娇,而后又好奇的问她,“你拿了他的食单,那这客人就归你照顾了。”

娇娇望着那食单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紧褶。片刻后,她摇头:“不对呀。这家伙葱姜蒜都不吃,像极了‘三厌归阴’。”

“南方人,吃东西跟咱们整不到一起去很正常。”我随口回了娇娇一句。

“我不是说这人的口味不正常。”娇娇说话间,突然把头靠在我的耳朵边,冲我交耳而言道,“刚才那人一进门。我就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味道。”

娇娇又特别强调:“那男人身上那股味道,不是活人应该有的。”

听了娇娇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