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巧遇

世上的事情往往很多时候就是很多个巧合凑在一起，才有了故事，就来说三国，刘备遇到了关羽和张飞，有了桃园结义，如果刘备当时没有遇到关羽和张飞，也就没有后来的桃园结义了，如果曹操当年害头风，华佗没有去给他治病，也不会被曹操给砍了，中国的外科手术也不至于落后西方这么多年，世上的事情只有后果没有如果，就好像李四的父亲如果能相信吴老爷的话，把田地赶紧都卖了，搬去大城市居住，也不至于后来落得那么惨的下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就在李四的媳妇王小凤生下了第三个女儿的时候，跳老爷家的土地被分了，家里的房子也被分了，邓家乡李家坝的所有农民打了一盘斗地主，只不过这个斗地主和QQ欢乐斗地主有些不一样，那是在电脑手机上斗，输赢的也只不过是欢乐豆，而这个斗地主，是真人斗地主，跳老爷夫妻两，也丢了命，还是他哥哥刚老爷有先见之明，就在这之前，把土地都卖了。

    李四草草的把父母埋葬在了山边的荒地里，同几个村民回来，村民们回村去，李四就独自个往学校里来，现在学校也被收归国有了，改名为邓家乡小学，还好他和老婆依然可以住在学校宿舍，并没有人来赶他们出去，昨天乡政府来人说，这两天要调几名老师和一个校长来学校，他和媳妇也已经报给了教育局，成为正式的人民小学教师。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毕竟没有因为他是地主家庭的成分，而开除他，但是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具体因为啥也说不上来。

李四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直到媳妇小凤让他去街上买点米，他才回过神来，有些错愕的道：“买米？家里没米了吗？我们要米干嘛？”在李四的记忆里，自从搬到学校，就是在学校食堂吃饭，什么时候他买过米粮，而这话刚一出口，马上就又意识到自己这么一说完全是废话，因为现在学校食堂已经不存在了，自从家里田地被分了之后，学校食堂就被迫解散了。至于什么时候再开，还得等新校长到了之后，教育局拨款购买粮食才行，也或者以及就不会再保留学校食堂了，这一切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以前在食堂吃饭，不觉得，现在咱们只能自己做饭了，你去粮站买点米，看有什么菜，也带点回来。”王小凤说着话，就递了一个银元过来。

李四接过钱，正要迈步出去，大女儿小玉过来撒娇：爸爸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块糖嘛，还有麻花。’

李四对女儿和蔼的笑了笑，然后就出门了，从邓家乡去镇上，要步行十五里，当然了也可以坐船去，只不过船不是天天都有到镇上的，这得赶巧，有时候运气好能碰见往镇上去的小船，李四今天就似乎运气不是很好，走到河边码头望了望，远远望见有一条木船装了不少麻袋，正往下游行去，李四忙喊：“诶！是去镇上嘛，带我一个！”

这船家要是放在几年前，肯定立马会靠岸让李四上船，现在这些木船也被收归国有了，属于运输队，另外，对李四也不像以前那样友好，根本理都没理他，李四喊了几嗓子，只得作罢，徒步往镇上去，走了三个多小时，腿肚子发酸，先去镇上的银行，将银元兑换成纸币，兑换的时候银行的人说，兑换银元的业务本月就结束了，家里还有银元的赶紧来兑换，里边就有个当官模样的人问李四家里还有多少，自从李四家被斗了地主之后，李四也变得小心谨慎了不少，连忙说就这么一块，家里没有银元了，出了银行，去粮站买了些米，卖米的人说，以后得要有粮票才能买，还好粮站里边有个人认识，这人是王小凤家的远房亲戚，也姓王，在边上说了几句好话。

李四买了半口袋米，又买了些菜，在酒馆里买了几根麻花，还有一块麻糖，正往回走，在一巷子口，见一个带着蓝色帽子，蓝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这人见李四走了过来，一把扯住，拉在巷子僻静处说道：‘你家里还有多少银元，我收购，有多少换多少，比银行的价格高。’

‘高多少？’

‘银行现在一块银元兑换20元，我给你21，怎么样？’

李四一时答不上来，心里有些忐忑，连忙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

‘我认识你，你是李少爷，没事，你如果想出手的时候来这里找我，只要上午来，我都在！’

李四头也没回，迈步出了巷子口，快步往回走，刚走了不久，看见前面码头上有个女子提着皮箱，还有两个人跟着，看背影有些面熟，忙往前疾走两步，到了码头处，认出来女的正是堂妹李春芳，另外其中一个男人却是大舅哥王本故，向来听说他在外面，今天怎么和堂妹走一起了，心里有些疑惑，这时候船在解缆，李四忙喊：“春芳！”

春芳抬头看，见是李四：“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快上船，真是巧了，我们也正要回去呢！”

李四坐在船里同春芳聊天，在聊天中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春芳先是从成都回来后在县城里呆了段时间，因为认识教育局里边的人，通过这个关系做了教师，而大舅哥就是教育局下派到邓家乡小学的校长，二人就一起从县城坐船上来了，刚巧船到了镇上码头，他们去餐馆里吃了午饭这会儿下船准备出发，李四好巧不巧的也到了码头。

李四听说大舅哥是新派的校长，心里很不痛快，因为对于这个大舅哥的为人，他也是早有耳闻，记得五年前的春节同妻子去给老丈人拜年，就听说他拿了钱在外面嫖，名声很臭。

  说起李四这个大舅子，王本故，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人物，身高也就一米六的样子，鼓着眼，鹰钩鼻，早前的时候和土匪常有来往，这也源于王三爷的儿子王本安，是土匪的缘故，而王本安，却是被这位新任小学校长打死的，就是因为他剿匪有功，后来被安排工作到了教育局，这次正好邓家乡小学差个校长，就把他派了过来。

  王本故，先前经常和堂兄王本安，打家劫舍，要是谁家有个大姑娘小媳妇，就带着人去抢，没少干那欺男霸女的勾当，解放初期，政府剿匪，他见机行事，就成了剿匪民兵队的人，因为他在王家这一带本来就有一帮自己的人，所以都推荐他，于是，王本故就设计，将堂兄邀请来家吃饭喝酒，等他喝醉了，掏出枪对着脑门就开了两枪，随后又带人去清剿了土匪窝，后来又一次机缘巧合，在镇粮仓外面，打死了出来找水喝的土匪杨棒槌，因此上屡次立功，就转正了。

就王本故打死杨棒槌的事情，民间传说是这样的，话说刚解放那会儿，土匪杨棒槌眼看大势已去，村里有民兵和部队的人一起成立了巡逻和剿匪队伍，杨棒槌的几个同伙都被打死了，他在这一带也没办法藏身，就躲到了镇粮站的粮仓里，一连躲了四五天，因为实在是又饿又渴，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就从里边出来找水喝，赶了巧，被早起卖豆腐的凉二虎看见了，凉二虎，便去报告给了巡逻负责治安的王本故，王本故，带着枪过来，正看见杨棒槌，弯着腰在粮站外面水井旁，端着一个木瓢喝水，于是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抬手就是一枪，正打在他心窝子，接着又上去对着后脑勺补了两枪。

杨棒槌在本地也是恶贯满盈的人，被这样打死，也是天理昭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