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传言

“谁！？”柳黎刀在大吼了一声之后，慌忙又补充了一句尽力柔和的问话。他担心是那两个人去而复返。

“嘿嘿！小伙子们，是我啊！”门外停顿了一下，“那个你们帮助过的老头！”

这真是怪事一件！这老头来干什么？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是柳黎刀也放弃了刚才的嫉妒之火，向金十七看去。

金十七展开了他的眉头，盯着那扇薄得几乎可以手指戳破的门。门虽薄，但用眼睛还是看不透的。

“开门！”金十七说道。柳黎刀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小歪。

小歪犹豫一下，并不是很情愿地走到了门口。

“开门啊！”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催促道，他似乎知道有人走到了门口。

“吱！”小歪很缓慢地拉开了门。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弯着腰，穿着一身破旧而肥大的衣服，正站在门外的风中。衣服在微风中飘来荡去，而老头的身体在衣服中，如同是一根小小的木棍，根本无法支撑起整套衣服。

他脸上的皱纹，一层堆一层，皱纹上又生出更细小的皱纹，松弛的皮肤，在微风的抚弄之下，都泛起了轻轻的波纹。

如果，只看他的形态，很多人都会认为，这个老头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再也起不来。但是，这个老头的生命力，就是如此的顽强。

十年前，有人这么认为，二十年前也有人这么认为，而那些人当中，已有不少离开了这个世界，可这个老头，还活着。

或者可以说，这个老头曾经认识的人都死了，知道他过去的人已不存在。

“嘿嘿！小子们，不欢迎我老人家吗？”老头子的脸上堆起了更多的皱纹，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

小歪出于天性的良善，不得不对老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们刚才还在睡觉！”

“睡觉？！哈哈！没错没错，年轻人是应该多睡觉！”老头子似乎对小歪的话一点都不怀疑，“不过，也不能忘记去领取食物啊！什么事还能比吃更重要呢！？”。

老头子，微仰着头，笑咪咪地瞅着小歪。眼睛中放射出的光芒，让小歪很不舒服。

一个老成这般模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当然，会这么想的人不是小歪，而是金十七。小歪只是感觉到不舒服，并没有再多想一步。

“不请我进去吗？”老头子的目光还盯在小歪的脸上，没有移开，看样子是吃准了小歪一定会让他进去。

“哦！你进来吧！你知道的，城里人们都很少去到别人的家里！”小歪眼睛看着金十七，见他并没有反对，才把老头让进了屋内。

“呵呵！”老头子进屋之后，主动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那是金十七的床，而金十七只好给他让出了地方。

“你们这里也不比我老头子那里好啊！”老头转着脖子把屋内看了一遍。

“嘿嘿！城内能有几家好呢！”柳黎刀盯着不请自来的老头。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金十七对老头子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哦！我看你们没去领食物，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就过来看看！”老头子对金十七说话尤其的客气。

“哟！这个是你们今天的食物吧！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老头子似乎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食物包。

“这个是……”小歪刚要说，就被金十七打断了。

“我们去的早，领回来的这是第一份！”

“是吗？！”老头子斜着眼睛瞅着金十七，“嘿嘿！别以为我老了，就可以骗我玩！”老头子笑着说。“刚才，是不是有两个卫士来过？我都看到了，一个是那个冷美人！”，说到冷美人，老头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

金十七注意到了老头子眼中的光辉，那绝对不应该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应该有的眼神。

“呵呵！没错！是他们给我们送过来的！”既然都被看到了，金十七干脆痛快地承认了。

但是，另一个念头在金十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老家伙在监视我们！金十七用眼神示意柳黎刀和小歪，说话要留神！

“他们不是专门给你们送食物的吧！？要送，也应该给我这样的老人家送才对吗！”老头子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不是！他们是来请我参加卫士营的！”金十七决定实言相告，他要看看这个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参加卫士营！”老头子的眉头收紧，又瞬间展开，“呵呵！这是好事情！这是好事情！”老头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好了，你们没出什么事情，就好！我走了。”

走了两步老头又站住，“你们别多心，我老头子就是感谢你们的帮忙。要不然，上次我就死在那个小骷髅的手里了！”

“一点小忙算不上什么！”小歪说道。

“嘿嘿！那可是我的老命啊！”老头子摇摇头向门口走去。

三个人眼看着他一步三晃，慢吞吞地一步步向门口走，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气重了，会把这老头吹倒。

走到门口，老头再次站了下来，回过头向着金十七，“小伙子，卫士营可是个好地方，不过在那里，你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说完，老头扶着门框转身走了出去。三个人站在屋内面面相觑许久，最后还是金十七走过去，把门关上。

“这老头到底来干什么啊！？好奇怪！”说这话的不是金十七，而是小歪。柳黎刀也跟着点了点头。

“哼！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了，这老头子在监视我们！”金十七面露得意地说。在别人都不这么认为的时候，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真的很有成就感。

“呵呵！你可真厉害！”小歪由衷的赞叹道，“不过，他监视我们干什么啊？我们什么也没有！”

“怎么什么没有！我们三个有年轻的生命！”金十七看着小歪。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了我们三个？”小歪摸摸头，“他老的自己走路都不稳呢！”

“他老是够老了！”金十七凝着眉，“你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吗？那绝不是一个老成他那样的人，应该有的眼神！”

“我也注意到了！那双眼睛精亮！看人的眼神，似乎能把人的心挖出来！”柳黎刀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这个老家伙我们真的要注意一下了！”

“可他刚才不是说，就是因为感谢我们，才过来看看的吗？”小歪对他们所说的，还是有些疑问。

金十七和柳黎刀无奈地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被小歪的脑筋击溃了。

“我们告诉过他，我们住在那里吗？”金十七问道。

“这到是没有！”小歪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哎！这个老头是有些奇怪！没事盯着我们干什么？”

“他肯定是有事！你没听说过那个传言吗？”金十七对着柳黎刀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