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袭

夜暮已至，月光惨白异常。

在女人的带领下慕流苏很轻易地进入了公司。下了班的公司寂静的可怕，顺着走廊望去，两旁的玻璃隔间让人觉得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慕流苏已经取下了眼罩，仔细地观察每一个隔间。女人站着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由于上次只是粗略地解了咒法，可说到底慕流苏并没有真正的解术方法，只是毁了核心咒印，还是有不少残留的阴灵隐匿在各个办公室中。慕流苏同上次一样，将它们全部吸入灵瞳中。

在里面待久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里面有些冷啊人都走了还不关空调吗？”慕流苏问道。

“啊……这个啊……我忘记了，抱歉啊。”

“真是有钱……”

“咳咳……”

将整个大楼都走了一圈，除了几缕阴灵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反倒是大楼越来越冷了。如果在叶宣康的办公室里还是没有什么线索的话，那就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希望能有点线索吧。”慕流苏在心里祈祷着，“不过那女人哪去了？”慕流苏往环顾四周，除了玻璃门和刺眼的月光，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她会去干什么呢，总不可能去关空调吧……忽然，在他的脑子冒出一种可能性：那女人对我有所隐瞒，她是想要隐藏什么？

“办公室！”

想到这，慕流苏也顾不得什么“办公之地，请勿喧哗”之类的了，径直向电梯跑去，马丁靴撞击大理石地板发出沉重的响声，在空旷的大楼中无限放大。今夜月光很明亮，即使大楼没有开灯，但月光就已足够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慕流苏往办公室方向看，门是虚掩着的，这也更加印证了慕流苏的猜想。他推开门，门推开的那一刻，巨大的壁画映入眼帘，此时慕流苏才发现这壁画是夜光的，画纹在荧光粉的作用下勾勒出一幅奇幻的《赤壁图》，幽蓝的线条，再配以浅白底色，即使是夜晚，它发出的亮光依然可以照亮半间屋子。

“不在么……”灵瞳还保持着开启的状态，虽房中还是有大片的阴影，但透过灵瞳可察阴阳的特殊性，那些黑暗出不需要光便能知道是否有人。

灵瞳视角内，办公室内只有上次残留的阴灵，不过里面的阴气倒是比外面重了不少。

既然四下无人，那么便可以放手调查了。

办公室比起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被整理得十分整洁了，很难想象几天前这里还是一片狼藉，办公桌也重新买了一张

桌面布局和上次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所有文件都被整齐地放在文件立中。

“私自查看公司文件可是违法的，但是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线索……”慕流苏往门外望了望，走廊空荡荡的，也听不到任何人的脚步声。下定决心后，将厚厚一大摞文件全部堆在桌上，一份份浏览着。

“‘未来五年內规划发展’，‘加强东西商业区联系’，‘提高员工素质’……这都是些什么啊，好无聊啊！”慕流苏手指飞快地翻动文件，以极快的速度筛选各类信息。

“嗯，这个还有点意思，‘关于本公司在公益活动方面的开支报告……”

“自今年4月初，本市出现大量流浪人口外迁现象。据大数据调查，外迁的流浪人口多为常年居住在本市的人员，年龄多为五十岁以上，基本丧失劳动能力。若选择外迁，在其它城市生存的概率会低上很多。据统计本市的流浪人口总数已由一万降至六千，投资的大部分救助站出现资源过剩的问题，建议在该方面减少……”

阴风起。

空气瞬间凝结。

“呃……”剧烈的疼痛从慕流苏头部袭来，痛觉犹如一根根针，一齐扎入大脑。慕流苏用手肘撑在桌面上，尽量让肺部重新获得空气可空气此时就像结了冰，一丝都无法流动。

阴风狂乱，令人窒息的寒凉于各个毛孔侵入，脚，小腹，胸口……最后连思维都麻木了。

“此事你不该插手！”思考的能力已经完全丧失，右脸传来的撞击感代表了什么……不知道，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震魂术……”失去意识前，慕流苏无力地吐出这三个字。

大楼响起沉重的钟声，正好12下。

不知过了多久，慕流苏的意识逐渐恢复了，勉强睁开眼，视线内只有无尽的黑暗。刚动了动手指，那阵刺击灵魂的剧痛再次袭来，身体就如被放入了磨盘，被碾压成粉。右眼像是被点着了，炽热席卷着神经。冰与火，两种截然不同的痛觉在我身体中肆虐。

慕流苏已记不清过了多久，一小时？一天？也许是更久，可折磨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忽然，慕流苏感觉有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悬在空中。

那只手出奇的冰凉，皮肤坚硬得像精铁，完全没有肉的质感。慕流苏想从这只手中挣脱开，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无法呼吸，可是他却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只得忍受缺氧的痛苦。

就当慕流苏要因缺氧而再次晕厥时，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度。下一秒，慕流苏直接被丢了出去，随着“咚”的一声，慕流苏撞在了一个柱形物体上。

“呜……”慕流苏喉咙一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多管闲事的废物。”冷漠到完全听不出有如何情感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语气让人怀疑对方是否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是谁……为何对我施术……”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力气，慕流苏吃力地抬起头，问道。

无人应答。

阴风再起。

“再插手此时，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看见了！

透过灵瞳，终于看见了……一具青铜面具，还有那只手，迸发着幽蓝的光向我袭来。

胸口蓝光炸裂。

月光冷冷地撒下来，印在房中。夜幕如同一只在黑暗中的眼睛，注视着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