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诚

“慕先生，慕先生……”模糊中，似乎有人在呼喊慕流苏，声音忽远忽近，但大脑深处的疼痛使他无力应答。

“不，那个人，我看见了，是他……”记忆深处被触及，令人颤抖的回忆。慕流苏拼命让自己睁开眼，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浮现在眼前。大脑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在阻止我苏醒般。

最终，慕流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使得自己睁开了眼睛，用小到几乎没有的声音说：“我……没事，不要叫了……”

呼唤慕流苏的声音停止了，随后他感觉到有人将我扶了起来，浓郁的化妆品味使他的大脑更加疼痛，随后，慕流苏感觉自己被放在了靠椅上。

待到那股剧烈的疼痛稍微散去后羿，慕流苏再次睁开眼，刘瑶虽说不上妖娆但也算有些曲线的身影映入眼帘。慕流苏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慕先生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在这了？”刘瑶关切地问道。

“我方才被施了术，晕了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说完，慕流苏撑着椅子站起来，往办公桌艰难地走去。

刘瑶见了，连忙快步上前扶住我，说：：“慕先生刚刚苏醒，要休息一下才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慕流苏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向桌前。上面一片凌乱，空着的文件立，以及桌面上到处都是的A4纸。慕流苏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着。

“慕先生！虽说我允许你来这调查，但你未免也太过分了！私自闯入叶先生的办公室，还翻阅公司机密文件，慕先生，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慕流苏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向她，双方就这么对视着。他深知，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决胜的关键就在与谁能先找到对方的破绽了。

“那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这便是慕流苏的筹码。

忽然，慕流苏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细乎其微的慌乱，他抓住这个机会，上前一步逼问道：“刘夫人，您在害怕什么呢？难不成此事与你有关？”犹如一只嗅到鲜血的鲨鱼，毫不留情地向猎物发起突袭。

见效了！刘瑶在听完慕流苏的话后再也掩饰不住她的慌乱，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什么叫与我有关……”

“刘夫人啊。”慕流苏轻蔑地说道，“你在撒谎这方面，实在是差劲。你的神情已经出卖你了。关于叶先生的失踪，你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么点吧！”

刘瑶闻言，脸色铁青地看着慕流苏。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藏在心底，不过这样的话，这个案子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慕流苏环抱双臂，看着对方反应如何。

终于，她还是崩溃了。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上，掩面哭泣，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都……都是他不好，非要去外面找那些女人……我受不了了才……”

在刘瑶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慕流苏才把事情的起因弄清楚。

叶宣康是何人？南城首富，整个南城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与他有关，在南城基本上可以只手遮天。如此有地位又有财富之人，自然是会吸引不少到胭粉红蝶，而他也从来都来者不拒，刘瑶虽长得也不错，但那都是过去了，叶宣康完全是因为利益才和她结婚的，况且，现在的刘瑶，早就人老珠黄了。

刘瑶虽然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叶宣康似乎在挑战她的底线，不仅夜不归宿，而且还把公司的钱花在一些没有意义到地方上——

“救助站！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把钱浪费在这些地方上！”

刘瑶曾不止一次因此而与叶宣康发生争执，在她眼里，叶宣康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是这也没有用，叶宣康任然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刘瑶的话当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瑶的疑问也愈加浓厚。

最后她将目标锁定在市长的贴身保镖小刘身上。从那以后，她便时不时会给小刘送些礼物，逢年过节也会请他来家中吃饭。小刘对于市长夫人抛出的橄榄枝也是受宠若惊，也许这是他上升的机会，他这么想道。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在各自的目的下向彼此靠近。一个夜晚，男人的疯狂，女人的放浪，在房间内交织。那晚以后，女人也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小刘也因抱上了市长夫人的大腿而欣喜。

可就算是贴身保镖对此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叶宣康在进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身后似乎有什么更大的势力。

刘瑶虽然好奇，但到了这，她便知道不能在追查下去了，否则自己可能会性命不保。不过相比于这个，刘瑶倒是找到了个不错的感情宣泄口。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上午，那时刘瑶衣冠略有些凌乱地从小刘家中出来，却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他车前，默默地注视着她，她将那人打量了一番，径直走过去，从怀里掏出十元现金丢向那人。她从那人身上那件一看就很廉价的粗麻布长袍上看出了这人的身份——乞丐，再加之对方露在衣服外于骨架无异的手，便更加确信定了。

不料，那人连正眼都没有看那张落在地面的钞票，依然是盯着她看，她被眼前的面具人看的心里发毛，提高语调说:“钱不够？你这个臭乞丐别不识好歹!戴着个面具吓唬谁呢!”说着打开车门，便要进去。

“刘夫人，昨夜过得怎么样？看样子那人也没能满足你啊。”刘瑶被这毫无感情的话吓了一跳，但更让她恐惧的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

“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什么满不满足的，我听不懂!”刘瑶强装镇定的说

“呵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夜是你第五十三次和那个姓刘的男人过夜了，你说呢!刘夫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聪明啊，我要你将此物分别放在他的办公室桌底和床底下。很简单的要求，不是么？”说完，那个人从怀中取出两张条形的纸，面体泛黄，纸面用黑，红两种颜色印画了奇怪的符文。

“这是什么？”

“与你无关，你只要贴上去就好了。”

“可……”未等刘瑶说完，那人打断道:“刘夫人，你还有选择吗？若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相安无事，若不然，以叶宣康的手段，后果你自己想吧。”说完，那人将手搭在车窗玻璃上，注视着她。

最终，刘瑶只得答应他的要求。两张黄纸入手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大脑，令她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还有一件事，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说完，那人便走了。

刘瑶按那人说的，将这两张纸贴在了这两个地方。最初几时，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直到一周后，女人熟睡时忽然感到后背发凉。她想起了那人说的话，僵在床上连气都不敢大声喘。她把眼皮睁开一小条缝，眼前的景象更是吓得她手脚发凉。月光直射到床边的墙壁上，叶宣康与他的影子印照在白墙上，她看到……叶宣康像极了市场上被吊起的猪头肉，整个身子被提在半空，小腿以下的部分还搭在床上，下巴与脖子几乎要呈180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刺穿他的头颅，将其挂在了空中一般。但……她只能看到她的影子，将他吊起的东西，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被这景象吓得要哭出来，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以防自己叫出来，直到舌尖传来血的味道，她也不敢稍微放松。过了多久，十分钟？半个小时!女人在这极度的恐惧下极度崩溃。

翌日，她时不时会注意叶宣康，观察他身上有无异常。但无论她怎么看，始终找不到异常之处。时间一长，她甚至怀疑自己仅仅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直到三个月后，市长再次回家过夜。那晚，女人又见到了相似的景象，180度，被挂在半空的人……她确信，这不是梦！

也就是在那以后，叶宣康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她注意到他渐渐有了黑眼圈，精力也不同往日旺盛，回家的次数也逐渐增加。每当叶宣康回家过夜时，她都能在墙上看到相同的景象，不同的是每晚过后，叶宣康都会更为虚弱。

她开始后悔了，这人是想要了叶宣康的命！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东西上，说不定就是某个晚上，就在这张床上。到那时，自己一定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若是对那些唯物主义者们说这些，即使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也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在那度过余生。这时她才意识到，那人使了个完美的借刀杀人法。她也曾想过把那张符揭下来，可就在手指刚触摸到符的瞬间，令人崩溃的刺痛袭来，那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若是再碰此物，下一个人就是你！”

刘瑶绝望了，只得眼看着叶宣康一日一日地虚弱下去，虽然她对叶宣康在外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可……他是我丈夫啊！

自责，不安，愧疚折磨着她，那人的手段令她不能说出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

五天前，叶宣康突然就失踪了，如同人间蒸发般，杳无音信，女人无奈，只得找到慕流苏寻找叶宣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