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协警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条路都要走，便也都走投无路。

　　我们七个人在三天后聚到了萧慕白租住的房子里，召开了第一次革命会议。会议以未来方向为主题，社会需求为核心，个人发展为要点，展开了深刻的讨论与憧憬。

　　作为会议主持人，我点亮了会议圣火：今天我们七人能坐在这里，要感谢上天给我们这个机会，来，一起背第一段交规表达一下感恩之情。

　　燕未寒：为什么不是第二段。

　　我：第二段你会吗？

　　燕未寒：反正我只背第二段。

　　司马大灯：老祖宗说，凡人若有圣人之心，便可以圣人之礼而敬之，自打认识榔头兄弟以来，他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一个有信仰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以后我大灯将听从榔头兄弟的安排，只要是不违背老祖宗原则的，大灯都将万死不辞。

　　萧慕白：我武圣死顶大灯。

　　赵随风：我随风死顶大灯。

　　段无情：我无情大师死顶大灯。

　　袁清尘：老段你还没从大师的角色里走出来？

　　段无情：那我代表康辉和欧阳夏丹死顶大灯。

　　袁清尘：本来我对榔头兄弟有点意见，但通过他把我们都救出来这事，我发现他真的是智勇双全，尤其是还对我闺女那么好。自此，我也全力死顶大灯。

　　燕未寒：我当然也死顶大灯。可是能不能背第二段？

　　我：我榔头也死顶大灯。

　　司马大灯：你不能谦虚一下吗？

　　我：不谦虚，你们后悔了咋办。下面一起背诵交规第二段，不会背的跟着念。

　　短暂的开场之后，会议进入核心问题，我对大家说：如那时所愿，我们已经出院并且聚在这里，以后要做的，就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要证明自己。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暖玉被派送到清风社区当片警儿了，那边由于建了个民办大学，外来人口剧增，派出所人手不够，所以我未婚妻所在辖区内要招收一批公安协警来协助进行工作。我的意思是咱们去应聘协警，毕竟这个社会里为民服务也是需要资质的，很多好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但如果我们成为了协警，那一切就明朗了不少。举个例子，你看到一辆自行车没锁，作为平民如果直接牵走的话就会被当成偷车贼，但你以协警的身份给他牵走，那就是保卫人民生命财产。

　　几人都面面相觑，眉间似有些许担忧。段无情倒是很认可，他点头道：对，又比如一个女孩裙子塞进内裤了，你伸手给拽出来会被当成流氓，但要是警察提醒，那就是保护了她的贞操。

　　听完这话，几人脸上的忧虑立刻烟消云散。

　　我接着说：这么以来，我们就要着手准备协警的事了，这次招收年龄是18-40，随风好像年龄不够。

　　赵随风掏出身份看了一眼：出院那天的生日，现在18周岁了。

　　我说：那好，一起报名，能录取几个算几个。毕竟我们七人一起生活也是需要财力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日常生活够了，先搞大自己的肚子才能去帮别人。除此之外，还有个事我想强调下，那就是咱们的纪律问题，我们都是社会特长生，多少都有些偏门的特点，希望大家能够学会克制，不要在不该爆发的时候爆发，彼此之间也要互帮互助，迁就对方，比如随风你能不能把你左边袖口的小花撕去，要么就在右边也加上一个，未寒从开始一直盯着你到现在你都没发现？

　　赵随风打了个激灵，立马往后撤了一步，手也伸进裤兜：刚才开会太专心，放松警惕了，现在一感觉，果然有杀气。

　　我说：在一起那么久，喜什么，怕什么，大家心里都知道，在不扰乱自己情绪的情况下，要多为别人考虑。如果只顾自己，那么你始终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会回到二踢脚的怀抱之中，虽然在那里可以看到小炮。

　　赵随风把手掏出来，一把揪掉了自己袖口的饰品，燕未寒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会议结束后，我将白天从暖玉那里找来的学习资料发给大家，那些资料都是暖玉搜集的近几年考试的重点，无形之中帮我们免去了很多繁赘的记忆量。暖玉告诉我其实这类招聘的笔试都不难通过，主要是面试，有些时候，笔试只是一个单纯的过程。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让大家去背一下重点，毕竟那些都是和《交规》同样重要的法律条文，事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该记的一定要记。

　　笔试在几天后进行，由于拿到手的工资只有千把块钱，报名的人不算太多，毕竟在送送快递都能拿到5000以上收入的年代，没多少人愿意去拿那点刚够生活费的工资。

　　一切也都如暖玉所说，我们的笔试很顺利的通过了，初战告捷，大家欢欣鼓舞。暖玉偷偷告诉我其实只要参加笔试的都过了，通过率百分之百，让我们别高兴太早，因为重要的是面试和体能测试，想要通过复试，就要在这几天里多锻炼一下体力。

　　一听这话，我拖着他们就绕着广场跑了五十多圈，跳舞的大妈们都傻眼了，一个大妈说他们跳走了很多团体，什么健身操的太极拳的都耗不过他们，但围着她们跑五十多圈的还真头一次见，问我们师承何处，来自哪里。我告诉她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路见不平该跑就跑。

　　一连几天，我都带着大家进行了高强度的锻炼。终于到了考试那一天，全员累的没一个能爬起来的，包括我。

　　暖玉过来找我的时候，只有大灯正龇牙咧嘴的在打坐，他的作息时间是不会因任何因素而转变的，毕竟是灵魂修炼者。

　　大灯将我们逐一叫醒，我看到暖玉那怒目圆睁的样子才意识到今天还有点大事要干，于是赶紧集结整顿，在暖玉要发火之前一起上了老袁的金杯车。暖玉数落了我们几句后，开始给我们说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正说着呢，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示意我们安静之后接起电话，紧接着她眉头紧锁，说了句放心所长我立刻赶到。

　　快，老袁哥，赶紧往清风社区跑，有人要跳楼。暖玉挂断电话后着急地说。

　　事发现场是在清风社区外面的一栋原纺织厂职工宿舍楼，我们赶到后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因为通常跳楼的都是一个人，这个次的比较有创意，是俩人组团行动的，而且还是一对小情侣。派出所的所长已经到达了现场，但当天因为城南有紧急任务，派出所的警力已经抽调出去不少，在现场的也只有所长和一位民警，加上暖玉也只有三人。

　　周围百姓都满面焦急的举起了手机，几十个摄像头齐刷刷的聚焦在五楼楼顶，楼顶的两人相拥而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下来，一看那姿势就知道是想殉情的。所长认真地对暖玉说：小秦，一定要想办法稳住这两人，由于情况特殊，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拨打了电视台的电话，估计记者马上就到了。

　　暖玉望望周围：所长，就咱仨啊，其他人都去城南了？

　　所长回道：对，那边有扬声器，你先跟他们沟通下，我立刻去联系援助。

　　暖玉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这话，暖玉赶紧去跟另一名民警沟通，我在楼下观察着周围的地理位置情况，暖玉很快走过来对我说：榔头，你得帮帮我了，人手不够。

　　我说：那当然，现在是什么情况，楼上那俩人是因为结婚彩礼的事？

　　暖玉说：不是……要是那样就好办了，那俩人是表兄妹……

　　我抬头看了楼顶一眼：果然有创意，为啥还不跳？

　　暖玉说：唉呀别贫了，我去试着跟他们沟通一下，榔头你帮着想办法啊，只要别让这俩人跳下来，怎么都行，这俩人要是跳下来，被电视台的拍下来，影响可就太恶劣了。

　　说完，暖玉立刻带着扬声器爬到了四楼一户居民的阳台上，我们随之爬了上去，我听到楼上那男子悲愤地说：古有陆游唐婉之悲情，今天你们还要让历史重演吗！

　　我一听这话，便大概了解了那男子性情，立刻对暖玉说：暖玉，这活儿你得让大灯来。

　　暖玉望望一脸傻懵的大灯：他行吗？这可不是开玩笑，人命关天呀！

　　暖玉，我第一都能考，什么事做不出来？说完，我凑在大灯的耳朵前说了几句话，大灯颇为自信的点点头：就这任务，我一天能完成二十个。

　　暖玉将信将疑的把扬声器递给大灯，大灯对着楼上开始进行了对话：楼上的兄弟，我大灯也是很喜欢陆游啊，他和唐婉的两手《釵头凤》可谓千古绝唱啊，一杯愁绪，几年离索，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端的是凄凉啊。

　　那男子果然精神了：终于有人知道他二人的爱情故事了，大哥你既然了解，就应该让世人理解我们啊，小美是我表妹，但我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为何不能成为神仙眷侣呢？

　　司马大灯叹口气道：你可知道当年陆游和唐婉分开，并不是因为唐婉是陆游表妹的身份啊？